那个时候的岑晚,穿着宽大的校服,梳着乖巧的马尾,跟“打扮”沾不上任何一点边,也对这个词完全没有概念。
岑晚小心翼翼却又充满期待的打开礼盒,发现居然是一根精致的手链,躺在黑色的天鹅绒布上。
那个时候的虞弈已经有了几分成熟后的样子,单手撑着脸说:“本来想送项链的,但你又不方便带,干脆就选了手链了。”
岑晚丝毫不怀疑,她对虞弈这无法言喻的、累积成说的喜爱,扎根发芽于这一刻。
少女大概总是热烈而天真,可爱又直白。
她想了好一会儿,直到班戟被端上桌也没能吸引她的视线,她问:“那你有想要的礼物吗?等你生日的时候我送给你呀。”
虞弈没想到她会反问,懒懒散散道:“没有啊,我不缺什么。”
岑晚很执着:“如果一定要选一个出来呢?”
虞弈没有丝毫不耐烦,看她这么认真,居然也好好的思考了一下。
对面的女孩嘴巴被甜点塞的鼓鼓的,像是有着柔软皮毛的小仓鼠,进食的同时眼睛还紧紧的盯着他不放。
他沉默片刻,说:“一定要选一个的话,就相机吧。”
不等岑晚追问,他补充道:“人的记忆会逐渐褪色,可是相机会替我们记住。”
后来,他走得仓促,临行前没有跟她告别,也没再能跟她过下一个生日。
他对这件事情的记忆,也逐渐褪色。
可是有人替他记住,可是有人替他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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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弈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谢谢”的分量好像太轻了,可他这一刻也找不出什么词,能担得起这份跨越了时间的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