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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晚戴上帽子和口罩,正一个人慢慢往江边走,虞弈打了个电话过来。

虞弈问她在干嘛,她说在杉城的江边散步,人特别多,她想去凑个热闹。

虞弈笑道:“你可真是我的小姑奶奶。你下一句是不是就要告诉我你一个人也没带?”

岑晚一本正经:“本来人就多,天又完全黑了,没谁会注意到我的。就是带了保镖、一大堆人围着你走那个阵仗才特别引人注目好不好?”

她的话算不上全无道理,但也绝对不算振振有词的地步,却偏偏叫虞弈不想反驳。

岑晚于是又问他:“你今年在哪儿过年啊?”

虞弈停顿了一会儿,答:“还不知道呢。怎么了?”

岑晚有一些失望,但嘴上还是说:“没什么。”

本来还以为能跟虞弈一起过年的,她在电话这端瘪了瘪嘴巴。

虞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背景音居然也很嘈杂,过了一会儿就跟岑晚说,他还有点事,晚点再给她打电话。

岑晚挂了电话,突然有一点说不出来的难过。

她的面前是乌泱泱的人群,她站在岸边和绿化带之间,身边的人大都成双成对、有说有笑,独她孤身一人,夹在这天地之间,倒有几分说不出的悲凉。

她好像有点理解夏妤的心情了。

是所有的悲喜都不再与你有关,失去了所爱之人,好像也跟着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她裹紧了身上的棉服,突然又被自己的敬业感动了——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年的工作,到最后都还在思考剧本里的人物情感。

江上好像开来了一艘豪华游艇,有专业的团队在甲板上载歌载舞,岸上的人群于是更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