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曼惜还是呜咽得不行：“本来没……没太醉，洗了个澡就更……清醒了。”

俞奈抱着她放到床上，拍着她的脊背：“别哭了。”

楚曼惜缓缓抬头，搂住俞奈的脖颈：“真的……从我还是舒杨家教的时候就喜欢我了吗？”

俞奈：“不是都看到了吗？”

楚曼惜摇头：“没有实感。”

“嗯，”俞奈点头，“很早就喜欢你了，很早。”

他跟俞州差了七岁，他刚出生的几年还是在父母身边长大，四岁的时候，集团扩张规模开拓海外市场，又遇上了金融危机，他们忙得不可开交将他交给了外婆带。

他天性沉稳内敛，又跟父母几年几年的不见面，俞州那时候正是叛逆，自己天天在外面玩，哪里还记得这个弟弟。而外婆是他最亲最亲的人。

从他幼儿园到小学到初中到高中，都是那个慈祥又温柔的老人，不管什么天气，都会站在学校门口。

她不用司机，从幼儿园牵着俞奈的手，带高中的时候，俞奈牵着她的手，会一起慢慢地走过从学校到家里的路。

每三天她就会带着俞奈从水果店买水果，最爱买的就是苹果。

老人一向身体康健，俞奈以为她能活到自己结婚生子，结果老人突发脑溢血走了，一句遗言都没来得及说，所有人都没预料道。

他难以接受，在外婆的房子里一坐就是一天。

那个窗台外面常常是安静，叶子偶尔会落一两片，偶尔一天，穿着紫色卫衣浅色牛仔裤，笑眼弯弯的女生忽然从窗前跑过。

他不再只看着绿叶，更多地是看她。

某天她忽然跑过来，俞奈一把拽上窗帘，听到她在外面叽叽喳喳。

她每次来的时间都不久，最后留下一个苹果就走。

答应见面的第二天，他站在草坪上很久，从清晨到凌晨。却还是没等到她。

什么时候确认自己喜欢的呢？

俞奈想，就是那个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