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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月将车门关上,跟司机打了声招呼,拱手给梁剑津拜年,“外公新年好,新岁万事如意!”

早过了要红包的年龄,梁剑津还是从中山装口袋里头掏出一封红包来,交到梁月的手中。红包扁扁,右下角小楷力透纸背,写着“梁月”二字。梁月把它收入包里。

梁剑津虽然年老,记性却好得很,刚才的问题可没有叫梁月逃过去。

“你这几天怎么过的?”

梁月双手叠在身前,偏头笑着看向梁剑津,“还能怎么过,大过年的,一个个都回家当好儿子乖乖女,我一个在出租房里吃冬粮呗。要不是您今天喊我出来,我还得再吃几天。”

梁剑津薄薄的嘴唇一扁,嘟囔起来难得带上小老头的模样,“瘦了一圈,我只当你是逃难。”

梁月笑:“可不是,逃难。”

是逃难。梁剑津早上问她是不是还没有起。哪里是还没有起,是一直就在床上窝着。睁着眼睛看天黑,睁着眼睛看天亮,如若不是卡蜜尔定时从法国打电话过来,只怕她连吃东西和喝水也会放弃。

车开到龙泉阁停下,梁剑津和梁月上楼,位子已经订好了,落地窗边宽敞卡座,蒋嘉雪上次也是带她来这个位置。

菜单递上来,梁剑津直接把菜单放到梁月面前,美味佳肴连图带字印成一个小册子,梁月捏着铅笔走了一遍,只勾了一碗腐竹白果粥。

梁月捏着铅笔,抬头问梁剑津:“您要点什么?现在还爱吃葱油饼吗?”

梁剑津拿过她手里的菜单和铅笔,一瞧,眉头立刻皱起,“你就只点了个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