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泊舟仍旧将她的手腕攥住,她低头,将他手指一只只掰开,手腕皮肤发白,红印子浮上来,被衣袖遮盖住。
“回到家里给你打电话报平安。”梁月走的线还是直的,拿起自己的大衣,走到何绵绵身边时,还给了她一个拥抱,“我走啦,你们慢慢玩。”
何绵绵要送出去,手被她推开。
包厢门关上,音乐开着,不至于寂静,却是一片沉默,尽是尴尬。
玩?还玩什么?
庞戈紧张吞咽一下,摇了摇骰盅,“哎,再来一圈大话骰怎么样?”
庞戈话音未落,只看见蒋泊舟眉头深深皱起来,抄起身边的大衣就追了出去,包厢门被扯开甩上。
人人都看着蒋泊舟夺门而出,何绵绵跟陆和渊率先追出去,包厢渐渐清空,剩下薄绛一个人,还坐在圆桌边上,她伸手去拨开桌上的乱牌,翻出那两张来。
一只大鬼,一只小鬼。
……
正月十五,天上月未圆,风烈且冷,将乌云全都吹走,留下孤零零一轮银盘月,普照大地。
烟在出包厢时就被摸出来,梁月手抖,捏出一根,又蹭着碰掉一根,打火机冷冷贴着手指,金属与肌肤,却没有一丝温差。
火苗窜起来,还没放下去,梁月就吸起一口烟,烈,呛,直叫人咳嗽,咳到面红耳赤,咳到眼前都是一片模糊水雾,只能弯下腰去喘气。
远方路灯下,站着一人,黑色大衣压着藏蓝西装,衣角都带着寒风,将手机滑进衣兜里,丢下一枚烟头,朝梁月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