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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日才熬夜宿醉,十三个小时的飞行,陪在梁月身边,蒋泊舟神经都紧绷,一刻不敢放松。

助理在国内把资料发给蒋泊舟时,蒋泊舟只看见寥寥两三页纸的基本信息,差点就一个电话打回国去,将助理直接解雇。

助理战战兢兢,在后头附上信息:巴黎有人在阻拦蒋泊舟查梁月。

这一条信息,堪堪将助理的小命保住。

蒋泊舟凭着资料找到梁月在第七区的住处,入住最近的酒店时,助理又将蒋泊舟发过去的车牌照信息尽数找到,追踪到车子开去近郊的伊芙琳区,又在一个小时之前,从伊芙琳区出发,往市内开。

伊芙琳区,巴黎近郊,是卡蜜尔和梁月父亲文森特的住处。第七区,巴黎市中心,梁月单独在这里买了个套间。蒋泊舟看了看时间,放下行李,立刻出发。

一人从近郊开车返回。一人开车逆向,追着过往驶去。

此刻的卡蜜尔正喝着餐后酒,柑橘清香,趁着傍晚时分的日落余韵,文森特照旧出门遛狗散步,她在门廊前围着披巾,啜饮杯中酒,闲适中等待爱人归家。

却是先等到一辆纯黑沃尔沃,下车的人一副亚洲面孔,卡蜜尔记得,几个小时之前,刚刚在机场门口见过他。

男人眼中的红血丝未曾散去,此刻更是明显得有些可怖,浑身透着疲倦,像是沙漠中徒步行走回来的旅人,拖着自己的双腿,朝卡蜜尔走来。

这旅人尚且留着优雅与体面,理了理衣襟,站在卡蜜尔跟前自报家门:“我叫蒋……”

“我知道你。”

蒋泊舟用法语开头,卡蜜尔却以中文回应。她一口中文流利纯熟,说话时那抑扬顿挫,带着彭城的南音,叫蒋泊舟无可避免地想起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