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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露娜在帆船比赛上,那时候她刚刚参加完马拉松,一周不到的时间,文森特都气坏了,怎么也不愿意让她去,最后她还是去了,差一点点就能拿到奖杯了,不过她也还是很开心,我们当然也,为她开心。”

“她……还去跑马拉松吗?”

蒋泊舟的声音带怯,说出来连自己都惊讶。男人喉头滚动,右手无名指微动,自然抬起手来,在衬衫领口处轻轻一压。

衬衫布料透出玫瑰花瓣与藤蔓荆棘,戒指扣着项链,顶着衬衫起伏,被指腹压下。

卡蜜尔笑着点头:“当然,只要她想跑,她都会参加,状态不好不想去的话,会去当志愿者。她很喜欢体育活动,我没有那方面的兴趣,文森特也没有,但我们很喜欢看她去,给她当观众,替她记录这些。”

那照片墙上满满,帆船、马术、冰球……甚至连花剑都有。一张一张照片,一幅一幅笑脸,一寸一寸,将蒋泊舟的心捏紧。

梁月说,这些年她过得很开心。蒋泊舟如今是看见了。

她喜欢各式各样的运动,她养了一只边境牧羊犬,她无数次站在聚光灯下,笑得美丽绝伦,不可方物,直叫阳光亦不如她温暖灿烂。

蒋泊舟现在明白了,梁月没有说谎。她过得真的很好,积极、活泼,是真正的开心。现在蒋泊舟明白了,可他开心吗?不,他开心不起来,在没有他的地方,梁月如此快乐,而在他的身边,她没有一刻是真的开心。这让他怎么接受?

卡蜜尔歪着脑袋看蒋泊舟,唇角始终带着柔和笑意,将他未经隐藏的悲哀尽收眼底。

“蒋,你其实很难办,你知道吗?”

蒋泊舟闻声偏头,以为卡蜜尔说自己将梁月缠住,不识好歹。确实,从国内追到国外,查车牌查地址,行径为人不齿,只是他实在是……放不了手。

“我爱她,很爱她。我……从前不懂事,害她离开了,我现在,想赎罪,想跟她长长久久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