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安侯夫人说得对,一码归一码,有功必赏有错必罚,这样才不至于失了人心,寒了大臣们的心,皇上,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苏家狡辩,求皇上替臣妾做主!”皇后捂着唇咳嗽,似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颓然靠在了椅子上,大口大口喘息,语气却无比坚硬。
景隆帝微微沉吟,再看苏晗时目光多了丝冷意。
苏晗挺直了背,清丽沉稳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荡,“皇后娘娘说的没错,有奖有罚才不会伤了人心,求皇上为苏国公四姑娘做主,四姐姐惊马摔断了腿,这辈子恐怕都要瘫痪在床,臣女要求验马伤,还四姐姐一个公道!”
苏晗又道,“方才顺安侯夫人打断臣女的话,臣女想说,顺便一起验下臣女的马,素闻刑部尚书能辨别各种伤痕鉴定,马鞭上定然还残留着血痕,譬如廉姑娘马鞭是蟒皮制成,而三公主的则是倒钩刺的,一查明了。”
“胡闹,苏姑娘,你真能扯明明是你用球惊了三公主的马,却要求验鞭伤,还想混淆视听不成?”
顺安侯夫人立即反驳,又惊又急,瞧苏晗镇定自若的样子,十有八九和廉茹脱不开关系。
“顺安侯夫人心虚什么?”苏晗反问。
“我!”顺安侯夫人语噎,瞪了眼苏晗,“我是看你年纪小可怜,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不识好歹,也罢。”
倒是一旁的伯安侯夫人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顺安侯夫人一而再的打断苏晗,神色支支吾吾一看就不正常。
皇后却并没有察觉,一心扑在了苏晗身上,临了还敢往戚扇身上泼脏水,是可忍孰不可忍。
“顺安侯夫人是在质疑朕的判断?”冷幽幽的语调透着质疑,景隆帝眯起双眼。
顺安侯夫人激灵下,扑通一声跪倒,“臣妇不敢!”
“来啊!召刑部尚书常 !”
“皇上!”皇后焦急不悦,景隆帝淡淡道,“事情总要弄清楚前因后果,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皇后攥紧了手心,皇上分明是在故意偏袒苏家。
廉茹一听,小脸煞白额角渗出大滴汗珠,紧咬着牙才不至于被看出异样。
廉茹没想到苏晗会留这么一手,是她大意了,原本她在左公主在右,两面夹击必然苏晗惊马,可惜被苏晗命大逃过一劫,反而中招的是三公主,如果真按照苏晗所说,对照鞭痕,廉茹不敢想象皇后的怒火。
很快,常 来了,年近三十气质儒雅一点也看不出是个面狠手辣的刑部尚书,审起犯人来丝毫不手软。
“微臣参见皇上。”
景隆帝摆手,“先起来吧,来人啊,带常爱卿去取证验马,事关所有随行人员统统带过去,好好审文一番。”
但很快,常 脸色凝重的回到金銮殿上。
苏晗隐隐觉得哪里不妙,看这情形八成是出事了。
“回皇上话,方才院子里的大王跑了出来,直奔马厩连伤了数十匹,马厩坍塌压伤许多马匹,其中就有苏五姑娘的狮子骢受伤最严重。”
苏晗拧紧了眉头,望向廉茹,廉茹怔了下忽然如负释重的松了口气。
殿内寂静无声,众人大气都不敢喘,景隆帝面色阴沉看不出情绪,忽然抿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