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听汀兰提起过,这位安亲王如今领着礼部的差事,一向最重礼仪法度,那便是个不好说话的。此番自己在当差的时候看书,不知是不是坏了宫里的哪条规矩?
再深想一层,他身为皇子之尊,总不会亲自动手施刑罚吧?
姝菡在脑海里搜肠刮肚回想着前些日子赵嬷嬷讲过的规矩与相应惩戒,玩忽职守的惩处是杖责八十还是一百来着?
没等想明白,一只大手已经从她脸侧探过,那夹杂着檀香的袍袖甚至刮碰了她惨白的面颊。
姝菡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心道:难道是直接打耳刮子?那不是嬷嬷们惯常用的手段吗?
姝菡半闭了眼,预期的疼痛没有来临,而方才落在地上的书被那位爷拾了起来。
说是书也不准确,那不过是姝菡照着顾嬷嬷的藏本,用笺纸誊写的,宽不过一掌,下面留白有三指宽,既方便携带又可以随时做注记。
“这书是你的?”头顶有翻动纸张的沙沙声。“字不错。”
姝菡还贴在冰凉地上,不知道前半句话要不要她回答,还是直接谢他夸奖?想了想,觉得多说多错,还是眯着装傻吧。
见跪着的人没有应声,安亲王也不恼,只吩咐:“起来回话吧。”
“谢王爷。”姝菡起了身,继续低头,装鹌鹑。
膝盖有些疼,不敢揉,只盼着这位煞神赶紧走。
“怎么想起来把笔锋收着写的?”
姝菡一脸茫然,有些不理解他跑偏的关注点,还是照实说:“省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