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姝菡屏住鼻息, 强咽下白瓷碗里最后一口黑稠的苦药汤子,边咳边往下压着胃肠里翻江倒海的灼烈感。
床边的豆蔻赶紧把碗接过放回床头, 回身去拍抚她瘦削脊背。
“好了好了, 顾嬷嬷说了,吃完这一剂,明日便换成川贝雪梨, 那味道便没这么冲煞人, 再吃上三日准管好。”
姝菡苦着脸去够药碗旁边事先备下的渍梅子,含了一颗在口才觉好受了些。
“我没事,就是咽的急躁了些, 这两日,真是辛苦豆蔻姐姐了。”
豆蔻失笑:“你我姐妹间道什么辛苦, 倒是你,出了趟院子, 怎么就把自己搞得那般狼狈?”
豆蔻这话问的不假, 姝菡前日领旨去宝华殿派赏回来时,确实不成样子:衣服也破了,手也伤了, 连捧出去的木托盘都磕坏了底。
太后当面问起原由,姝菡只能谎称路上不甚跌了跤,这才含混过去,连托盘坏了为何翡翠如意无恙都没敢提,幸好太后也没有深问。
本以为事情揭过,那位爷鞭长莫及, 自己总能过两天太平日子。
可不想当天夜里,姝菡不知怎的,觉着身上燥热,手脚发凉。等次日私下里寻豆蔻帮忙看过,竟是烧了一宿不自知,这下也惊动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