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说过,过了三个月,也不是不可,但既然她不愿意,还是忍耐一些吧。
从皇考大行至今,他已经有数月没有临幸后宫,偏偏今日在她这儿失了分寸,也有些面矮。
片刻后。
“我回养心殿,你好好歇着。”
姝菡还当触怒了他,赶忙伸出手去拉,“臣妾知错,您勿恼。”
皇帝少见她如此小意逢迎,便故意背对着他不说话。
姝菡咬了咬牙,从他身后缓缓伸出双臂交叠在他的身前,又将头贴紧在他丝滑的锦袍上。
“臣妾并非领会不到您的偏疼,可这里毕竟是皇宫大内,身边不知多少耳目盯着看着,臣妾不敢行差踏错。”
皇帝口气微微带着愠意:“哪个还敢给你上眼药不成?我头一个不饶。”
“这规矩摆在那,您是天子更要做万民的表率,要真是为了臣妾而坏了规矩,我被说成烟视媚行的祸水倒还罢了,您的平生该让史官如何落笔,又让后世子孙如何评说?”
皇帝总觉得姝菡话里有话,却不愿意和她纠缠这令人不愉的话题,遂转身反抱住她,随即吻了吻她额角。
“我知道了,便是你想做妖妃妲己,我也成不了亡国的商纣王。”
是夜,清心寡欲数月的皇帝终于在养心殿内翻了马贵人的绿头牌,敬事房的太监兢兢业业载入彤史。
姝菡彼时正用手拈起颗梅子含进口中:果然微带着酸。
次日一早,由坤宁宫赏下的如意榴花头面并一箱子衣料便被抬进了咸福宫的西配殿,马贵人请安时当着众人的面规规矩矩给皇后叩头谢恩,从此更是时常被召去往坤宁宫伴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