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小骆子没有反应过来,手来不及收势,可在两旁待命的众人却已经一片哗然。
就算资历浅不识得这位郡主是何方神圣,但敢把仪妃叫做奴才,且和万岁爷和皇后都连着亲的人物,又哪里是他们这些小喽啰惹得起的。
权衡利弊之下,有的人选择躲在后头随波逐流静候事情发展。
也有人胆大果断一些,上前去拉扯仍然没有恢复清醒的小骆子公公,至少不要被连坐致死。
还有的人干脆上前去搀扶早已出离愤怒且摇摇欲坠的图佳郡主,却被她一把推开。
想她郭络罗·图佳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从来只有她发落别人的时候,从没想过还有如此狼狈的一天。
她看那胆敢以下犯上的刁奴此时被制服住,也恢复些神智不再自己动手,直指着小骆子的脑袋冲着呆立在两旁的宫人们吩咐:“给我将这不得好死的狗奴才立即杖毙,出了事都算在本郡主头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敢动手。
他们虽然只是连主子的面都难得一见的低等宫人,可也都是吃着承乾宫的官饭,方才出于礼法阻止小骆子寻死是一回事,但没经主子吩咐对自己宫里的太监下手却又是另一回事,总归是费力不讨好,说不定还会惹火烧身,遂都低着头不应声,也不上前。
图佳知道这些人她使唤不动,只朝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引路小太监吩咐:“去,到坤宁宫报给皇后娘娘知道,就说她娘家嫂子被个姓白的刁奴给欺辱了,眼下已挂了彩,让她带了侍卫来拿人。”
说完用袍袖揩了一把脸,果然沾了半下子血痕。
小太监也顾不得一个外命妇如此越俎代庖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只能领了命,逃也似地奔向坤宁宫的正门,哐哐哐凿起来,只抱着一线希望不会因为这场劫难让自己跟着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