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菡听到最后一句,基本知道,这索佳氏十有八九是知道选秀的猫腻的,既然知道内情,那说明在家里有着一席之地,有些话也就方便说了。
唯有雅珠的事,眼下人多口杂,不宜点破。
姝菡先拣了最紧要的事来询问:“礼法该守,但这样的客套话也再勿说了,让人听着生分。我心里没有其他挂念,只问嫂子你一句,额娘她眼下身体如何了,我离家匆忙,竟然没机会当面同她叙了离情。”
索佳看姝菡称她嫂子,又看了看她身边的两人,只按着家主吩咐半实半虚答话:“娘娘且安心。婆母仍是积年的老毛病,肺咳时不时就犯,不过自打几月前服了御用的丸药后,已经见了起色,精神头也足了,这还多亏了娘娘您的隆恩。”
姝菡知道定是皇帝吩咐的,也没点破。
“那额娘她如今可能待客?家中琐事又是谁在发落?”便是想寻机会和岚姨见一面。
索佳氏忙回:“婆母她身体虚弱,侯爷担心她不堪负累,眼下是臣妇在替婆母理家。”
姝菡也分辨不出她话中真假,既担心岚姨是受了索多木的辖制,又怕她身体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更加坚定要找机会亲眼见过岚姨才好。
姝菡看这位娘家嫂子说话拿捏分寸,也算周到,把最想和海佳氏传达的主旨借此机会点明。
“说起来,海佳氏一族,本是微末的包衣之流,蒙圣上天恩,才有如今造化。我在这宫中,也幸而得长辈庇佑,皇上信任,才有今日盛景。嫂子今日既来看我,总要担待我多说几句肺腑之言。无论到了何时何地,均要记得,天下事最忌的便是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再一点,登高要思跌重,务要凝神静心,别被眼前繁华遮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