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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睿英一开口便将家世道出,原来他父亲是正六品的官阶,难怪他能穿青衣。

许睿英见胡七七穿着褐色衣服,也早已猜到她是庶人,但她身上却自有一股雍容气度,令粗布麻衣也无法遮掩。

她的姿容虽不似牡丹那般娇艳大气,却胜过春日桃李,像是春末夏初徐徐绽放的芍药:花开半舒半卷、珠蕊半藏半露。叶尽余翠,却香夺罗绮。

胡七七冷眼旁观,他显然是仗着父亲是太原司马的身份,认为自己的魅力令人无法拒绝,这种自恋的行径真让人倒胃口。

不过,她听张先生的故事里说过。男人对女人一见钟情,要么是因为才,要么是因为色。

胡七七自问并没有一见倾心的才华。

难道她还有令男子一见倾心的色相?

想到这一点,胡七七顿觉心情大好,也不再计较他的自恋和卖弄。

她正要回话,忽然被人挡住。

是哪个冒失鬼突然跑出来了?

“许公子,他是我的远房堂弟。”挡在她身前的男子回话,语带愤怒:“难不成许公子竟有断袖分桃之癖?”

胡七七一时愣住——不怪她没有立刻认出来自己的未婚夫,因为在她印象里,狄仁柏就是个高高瘦瘦的竹竿,永远低着头走路,而且还走得飞快,她跟在后面追都追不上。她看见他背影的次数,永远比正脸多。

“这……”胡七七定了定神,刚要说话,见狄仁柏回头:“闭嘴,你不许说话!”

胡七七心情很微妙,就好像被人当场抓奸,尤其她和狄仁柏之间还未解除婚约,她只好老老实实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