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七七怔怔的抬头,耳边响起了阿耶的声音:“早知道你这么刁蛮任性,我当初便不该救你,应该任河水将你冲走。”
胡七七冷笑,也许她生来便是克父的命格。
克了生父,又克养父。
胡七七回想起一些零星的旧事,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回孙老板那句话:“可惜啊,时光如流水一般不能重来,否则在初遇的那一刻,我就该警告他,这是个祸星,谁碰了谁倒霉。”
酿酒胡才刚死,胡七七居然还有心情笑。
孙老板想,这他娘的可不就是个白眼狼吗?
孙老板闷着火的将八贯钱留下,“我店里还有一口柏木四块半,是为家父提前做好的,搁在院子里闲着了两年也没用上,你先拿去应急吧。”
若不是看在酿酒胡的份上,他的店里压根就不会允许胡七七这种没有良心的白眼狼进门。他又看了看手里的八贯钱,如果胡七七真是个不孝女,她为什么要拿这么多钱来买棺材呢?最便宜的边角料棺材只要一百钱就能买到。
胡七七只感激阿耶的棺材有着落,并不在意孙老板的脸色,约好了送棺材的时间后,屈膝施礼告退。
她从棺材铺走出来时,街道上阳光灿烂,可再灿烂的阳光,也温暖不到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