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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羹递到胡七七手里,她托起茶盏啜饮一口,平静道:“我爱饮茶,常觉得茶如人生,微苦中带着回甘。今日却觉得,茶有回甘,人生却只有数不尽的苦。偶尔有一丝甘甜,也只是稍纵即逝,被苦味淹没。”

贺兰腾一看胡七七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腿上,便知她口中的苦,在说自己。他爽朗到:“小主子放心,我虽没有腿,仍比这世间大多数有腿之人活得自由。我一生最大的憾事,是怕到死都不能寻回小主子。老赵,你小子圆了我这桩心愿,从今以后,贺兰腾甘愿为你差遣。”

“在主子面前,你我都是奴仆,你说这些干什么?”养鸽赵道:“伤治好了,茶我们已喝了,该谈正事了!”

贺兰腾肃穆道:“小主子请说。”

“我先想问你,穀禾帮与官府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贺兰腾见胡七七脸色一变,连忙道:“至少表面上,穀禾帮与官府没有任何关系。”

“那穀禾帮的人为什么先将米梁藏起来,又要谋划杀他呢?”胡七七问。

“这个我还不知,请您给我一些时间。”贺兰腾对养鸽赵道:“但我知道,穀禾帮与官府的关系,涉及到了另一桩秘密。”

“什么秘密?”养鸽赵与胡七七异口同声的问。

“县衙的王主簿并不姓王,他也不是琅琊王氏的子弟!真正的琅琊王氏后人已经死了,那穀禾帮大头目的侄儿曹凭不知从何处弄来王熹微的籍书,冒名顶替他的身份,参加科考获得了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