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家一姓之亡而已,亡就亡了吧!”不臣隔着桌子拍了拍渠守义的肩膀:“眼下若是不想让东国亡天下,吾辈仁人志士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渠守义听不臣话里有话,两眼眯了起来:“吾辈仁人志士,你不会是把我也算在里面了吧?”
不臣点了点头:“这就是我来此的目的。”
“让我向你卑躬屈膝?!”渠守义冷笑着问,“一个贼而已!”
“这话说的真够难听的!”不臣撇了撇嘴,“盗一枚铜钱的是贼,盗一座前朝皇陵的也是贼,但若是那贼盗了一大片地盘,最后还盗了天下,他还是贼吗?!”
“自然是!”渠守义断然道,“再伟大的贼也是贼!”
不臣翻了个白眼,发现自己已经没法跟渠守义沟通了:“守义兄,你对我的成见完全是个人私怨,在眼下这国破家亡,山河破碎之际,你不觉得应该放下这些私怨,共同为更伟大的目标而努力吗?”
“说的好听,最后还不是你自己得利?但凡君王,无不是将天下万民与江山当做私产的,等驱逐了兽虏之后,你还不是要骑在所有东国人头上作威作福?!”渠守义不屑的道。
不臣咬了咬牙:“守义兄,我可以以人格保证,我不会像以往那些封建君王那样将天下万民与江山当做私人财产,而会以公仆的身份带领这个国家与文明前进!”
“我不相信你!”渠守义冷眼看着不臣道。
不臣彻底没话说了,干脆跟渠守义交了底:“我理想中的国家是一个法治社会,所有事情所有人都必须按照规则行事,不论贫富,不论血统,也没有所谓特权存在!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我将会不择手段,哪怕是损害我自己的利益也在所不惜!”
不臣的表情与语气没有一丝伪色,让渠守义也不由得动容,只是旋即他还是摇了摇头:“我生于东西之交的乌山四镇,听说过西陆不少心怀理想的大公或者国王的故事,只是在这些故事的最后,他们要么向现实妥协,要么便会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你的理想很好,然而我不认为你会成功!”
不臣的耐心彻底耗尽了,他瞪着渠守义大吼道:“路是人走出来的!不去试,你怎么会知道必定失败?!”
渠守义冷静的摇头:“我只是没有兴趣去重蹈覆辙罢了。”
不臣“唰”的一声从坐垫上站了起来,什么叫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就叫!
“艾艾姐,咱们走!”言罢,不臣便大踏步的向监狱外走去。
艾艾知道不臣已经跟渠守义谈崩了,而且没有挽回的余地,当下也不废话,在向着渠守义告了声罪之后,也站起身,脚步匆匆的跟在了不臣后面。
不臣怒气冲冲的朝外面走,完全没顾别的,在出监狱大门时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皇上!您走路怎么不看着点啊?”
渠志雄捂着额头,躺在地上抱怨道。
不臣虽然换了普通人的身体,但毕竟年轻力壮,比渠志雄这四十来岁,完全靠智力吃饭的所谓“智将”身体要强的多,所以一撞之下,他没啥事,渠大将军倒趴下了……
不臣见渠志雄惨兮兮的,心里也有点惭愧,连忙伸手将对方拉了起来:“志雄,你怎么来了?”
“听说皇上您奔监狱来了,我就知道您想说服渠守义父子为我帝国所用,为防有差错,这才急匆匆赶来!”渠志雄简单解释了一下,然后立刻关心的问,“怎么样?皇上,你们谈的如何?”
一提这事不臣就满心都是气,他撂下一句“你既然来了,自己去问就是了”,便怒气冲冲的离去了。
“皇贵妃娘娘,这……”渠志雄指着的不臣的背影问跟在后面的艾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