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原本都还挺顺利的,直到夏东溪拿起了他的道具。

那是一把长弓,足有半人高,黑漆漆的没有其他装饰,拉满了弦一松手,“空”的一下,破空声惊人。

范鹏的脚一下子就软了。

夏东溪再把箭搭上弦,他就直接趴地上了。

这是发自内心的恐惧,试了几次都克服不了。

最终,只好由叶田田顶替他男二的角色上场。

高台上,叶田田孑然独立。

她被罩在兜头的披风里,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浑身上下一股子超然物外的凉气。

厅堂里无数视线被吸引过来。

范鹏抱紧了怀里的小木桶。这桶里装的是从后院临时抱佛脚收集来的沙土——在叶田田上台前,他往台上撒了小半桶,剩下的大半桶是预备着在夏东溪上台的时候甩出去的,目的是

营造出一股子“黄沙漫天边塞苦”的意境。可这玩意儿效果是有了,却实在是扔不远,他心里没底,不由地找一边的高育良说话:“高老,你看,我们这能行吗?”

高育良身前一张台桌,铺了他们三张答题纸里的一张,端砚里加了水,满满地磨了一砚台的墨,他整个人抖个不停,一张口就是答非所问:“你说姓夏的小伙子说,找个最合适的时机再下笔,这时机是什么时候啊?”

范鹏:“……”

行吧,这位比他还紧张。

他又去看一边的何琪。

何琪正抱着琵琶,坐在高台下。她的脸绷得死紧,牙根位置咬肌的形状都露了出来。范鹏想起刚刚在红帐里,她不停念叨着的一句话:“我练的都是钢弦的,这里的琵琶是丝弦啊!”钢弦丝弦的他不懂,不过看这姑娘躲一边反复练了好几遍就知道,她现在估计也是满心的繁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