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眩晕不单是因为空气中蕴含的毒素，也因为入眼处到处都是不停蠕动的东西，这玩意儿看多了，不但会让人压抑恐惧，还会让人头晕恶心。

何邪运转内力，护住自己的心脉，同时尽量不去看四周，而是盯着脚下。

“我看了你在前四层留下的壁画，”何邪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之前我所遇到的那些亡灵，就是你曾经带去阳间的亡灵大军吗？”

奥古公主此时就像是个幽灵一样飘在何邪身后，跟着他前行。闻言，稍稍一怔，疑惑问道：“我看你不像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但你之前的一路，似乎对于我的过往很感兴趣，为什么？”

我是对彼岸花的过往感兴趣

何邪在心里默默辩解了一句。

他想要得到彼岸花，就必须尽量搞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他嘴上却道：“你是自古至今唯一一个以公主之尊加封奥姑的萨满祭司，如今一千多年过去了，萨满教早已面目全非，但关于你的传说，世人却都趋之若鹜，想要一睹当年契丹公主的绝代风姿。”

顿了顿，何邪赞叹道：“你也许不知道，世人都尊称你为神女，在所有人的心中，你就是善良、高贵、完美而不可亵渎的化身。”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奥古公主神色有些变化，似欣喜，似激动，变幻莫测，显然心中十分不平静。

她在这地宫中孤独地生存了一千多年，整日与她为伴的，只有那个纠缠了千年的夙敌，还有那些丑陋而浑噩的亡灵。

她唯一和外界的活人接触，就是在二十年前。

她从来未曾想过，在尘世间，会有人记得她，崇拜她。

“真的是这样吗？”她的语气似乎带了忐忑和不可置信，“真的有许多人，还记得我？”

“当然，”何邪一脸严肃，“我这人从不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