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驾驶座的石晓锋鼻梁上架了副墨镜,衬得面目冷酷,见他上来,把墨镜摘下来递给他,“戴上。”
孔先光看着不接,他又说:“一爷儿们哭着难看,遮遮丑。”
孔先一把抓过来,戴上,镜片下立刻滑落两行清泪,他瓮声瓮气的命令:“开车!”
石晓锋抿抿唇,推挡上路,车子渐渐加速驶离,孔先转头看窗外,即使知道看不见,仍旧眷恋的遥望楼上的某扇窗户,牵肠挂肚。
“哎……”石晓锋不由得叹息,“你俩一个孟姜女转世,一个长城投胎,她哭你倒,磨磨唧唧勾勾缠缠快赶上琼瑶片了,我说,实在舍不得的话,干脆别整了,身为观众的都受不了了。”
孔先扶扶墨镜,淡漠道:“不好笑。”
“知道不好笑,也没指望您老能笑出来,这不想化解化解这阴郁的气氛嘛。”石晓锋空出一只手摸摸裤兜,掏出烟盒,“要不,来一支?”
孔先摆手,“谢了。”
石晓锋也不勉强,自己叼了一支,点着烟,狠吸一口复又用劲喷出,胸臆间的窒闷随着烟雾发泄出来,人舒服多了。
孔先说:“后续的事儿都安排妥了吧?我进去这几年,麻烦你多担待些,特别是他们母子。”
“这不用你说。”石晓锋颇为烦躁,语气很冲。
孔先沉吟片刻,满嘴苦涩的说:“一直以来豆豆跟着我总是受苦,没有享过一天福,我实在是……太对不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