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总漫不经心的样子,她难道还不清楚盛臣祎的个性滑溜得像泥鳅?稍不留意他又跑得无影无踪。其实他很不赞成替盛臣祎还债,如果他有债务的牵绊,比较好掌握,如今他无债一身轻,一有风吹草动人闪得更快。
小末十分清楚乔桦的心思,之所以没有直接找上门实在是因为厌恶跟某人玩捉迷藏的游戏。她怕自己口舌笨拙,在没能说服他回家之前,他又溜了,然后再花时间、精力去寻找,如此恶性循环下去,对谁的耐性都是一大考验,而且身为盛家人,到处向人低头匍匐,举债过日子,消息万一传回远在南方的老太太耳里,估计又会掀起一场风波。
乔桦瞪着她往椅背里一靠,盘起手臂,她说等就等吧,事实会告诉她,这样做有多蠢。
果不其然,这天时间又白白耗费了,盛臣祎无论是情理之中还是意料之中的没现身,小末走出咖啡店的时候月光洒在她的发顶,氤氲出一圈柔柔的光晕,乔桦很不客气的别过她去提车,她只是盯着马路边黄了叶子的大树出神。
上了车,乔桦用生硬的声音说:“他消失了。”搁在车头的手机悄无声息的进入省电模式,黑了。
小末侧脸倚着车窗,“噢。”还是逃了呀,真快。
“明天我去找他的朋友打探情报,你一起吗?”
“不,我在饭店等你。”
“嗯。”
隔天,乔桦跟在餐厅里用餐的小末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饭店,小末从容的填饱了五脏庙才起身出了饭店大门,拦了辆车,把捏在手里的纸条往司机大哥面前一递,司机大哥点点头,打着方向盘把车开上了路。
这次盛臣祎租住的地方比上次稍微好了点,小末站在地下室的入口处思忖。前头提溜着一大串钥匙的房东大妈一个劲儿的吹嘘着,说她这里交通方便,出入的人口单纯,治安也好,很适合单身的姑娘居住等等。
小末没说话,安静的一路走向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一条低矮的走道不长,面对面的有四扇油漆斑驳的木门,大妈打开一间房门,扯亮了灯,“喏,你看看吧,昨天刚搬走一人,没来得及打扫,随便收拾收拾就能住,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