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一副“千算万算我还是上当”的表情,刚想说什么,盛臣祎赶紧补充,“我现在兜里蹦子没有,等这个月领了工资,我立马找地儿搬。”
“不要以为你这样说我会给你提前预领。”文子丑话说在前头。
他摆手,“我没那么不地道,您看您这一下酒保、跑堂、乐师、勤杂工、会记,连看门的一并请到了,怎么算都赚了,对吧。”
文子斜睨他,“现在看我是赚了,哪晓得哪天一觉睡醒我赔得裤衩都没了?”说着把手里的钥匙抛给他,转身没入了巷道,不一会儿消失了身影。
盛臣祎一直等到看不见人了才关上门,这女人真是奇怪,说她精吧精得跟鬼似的,说她傻吧其实也挺傻,两三下便把整家店交给一个刚相处了几小时,还是陌生人的手里,就不怕他是说谎骗她的,等她早上来一看,店给他搬空了。
chapter004
文子这女人大概一辈子运气都很好,没遇过什么坏人,所以她没怎么深思熟虑就信任了盛臣祎,给了他工作,给了他饭吃,给了他地方睡;好在盛臣祎也的确回报了她,安安心心、踏踏实实在“if”呆了下来,根本不用她多费心,事事做得让她满意。
“if”的生意多半是由回头客撑着的,一来二往大家都混熟了,冲着盛臣祎“小二、小二”的喊,为什么呢?不为什么,首先他干的本来就是旧社会酒馆“小二”的活儿,其次他名字带了个“祎”(音同一),故意绕开非喊“二”,酒吧文化的恶趣味。
可刚开始看到盛臣祎,好几个人均用很复杂的眼神先瞄了瞄文子,然后摇头,接着探究的目光不住的扫过盛臣祎,然后还是摇头,弄得盛臣祎觉得古怪,他招谁了吗?
文子剪着一头清爽利落的短发,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美不丑,属于走在人堆里,不被花盆砸中没人会注意到的人种。有点烟瘾,不大,就特烦的时候抽两口,比如算账的时候。她对数字很迟钝,盛臣祎来之前她请过几个小妹,别的不要求就要会加减乘除,但是这样的通常智商不高,总憋到她实在熬不过了,才将人劝退。
她还有一习惯,手一停下来没事就要抓东西来嗑。以上,第一天来的时候盛臣祎都见识过了,女人嘛,多多少少都带点小毛病,无伤大雅,主要她为人干脆,不磨叽,一是一二是二,与她相处没压力,而且特直截了当,不用拐弯抹角,想什么说什么。遇到事情,她同意,ok没问题;她不同意,你要有充分的理由,说服了,ok还是没问题。
这天不是周末,人却不少,几乎满座,盛臣祎看得出文子很高兴,因为没见她抽烟,没见她磕什么东西,一直在忙,遇到相熟的客人还坐下来跟人喝酒,他站在吧台里一边洗杯子,一边朝她望望,笑笑。
今天她给他拿了床被子来,说天气转冷了,晚上别着凉感冒,影响工作。他心里很感激,她向来除了公事不爱跟他多做交流,但懂得关怀和体贴,比起嘴上一口一句的叮咛光说不练,这样简单的行为他更愿意领情。
我的爱人不理我
可是这世界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