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制乖觉的做个给嘴巴上拉链的手势,安安静静的和她下楼,直到上了车,开出一大段距离,趁着等红灯的时候,才侧头看她,而骆规规阴沉着脸对着窗外,搁在膝头的双手攥得死紧,指关节都白了。
车内气氛很是低迷,梅制直觉想说点什么活跃一下,于是笑道:“今儿这顿有人偷偷给咱买了单,你说这样的好事儿要是天天遇到,那岂不是发财啦?”
骆规规猛的回头,尖着嗓子嚷:“你是乞丐么?一顿饭都吃不起,还需要别人施舍呀!”
“女朋友……”
“你肉软骨头也软吗?把钱送回去!”骆规规激动的扯他手臂,因为事出突然,方向盘打滑,车子险些撞上隔壁车道的车。
对方司机摇下车窗大爆粗口,梅制虽惊魂未定,但也自知理亏的,忙跟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骆规规也吓得不轻,差点撞车只其一,更惊吓的是她居然失控做出过激的动作,而这正说明了一点,她死都不愿承认的一点——“那个人”对她有影响力。
梅制重新踩油门上路,后视镜中骆规规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双眼失神且空洞的直视前方,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默默的用车载电话打给老大,让他帮忙去饭店结账,不给他数落的机会立马掐了线,梅制的心情随着骆规规阴晴不定,气氛没得到改善,反而像爆炸过后的死寂。
彼此各怀心事回到学校,骆规规临下车前,梅制说:“我不会问你出了啥事儿,不过记得,等你想告诉我了,我随时随地洗耳恭听。”
骆规规抠着车门把手,一径面无表情,呆滞无语,俨然又缩回用厚重伪装建起的保护壳里,梅制胸臆间涌起莫名的燥意,可前头“善解人意”的话放了出去不好发作,只得尽量平心静气道:“这两天我要进实验室,你自己注意顾好自己,不要因为偷懒不吃饭,早晚天凉多加件衣裳,我出关了再找你。”
“……哦。”骆规规仍旧吝啬的不肯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