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烧菜,骆规规自认水平低下,所幸有个人在这方面颇有长才,连忙电话求助,等听见那头一片空寂,唯有偶尔翻动纸张的声音才突然意识到他今天刚刚走马上任,估计这会儿在办公,于是歉意连连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你了。”
“没事儿,你说话。”梅制语气很淡,跟昨晚的黏腻判若两人。
骆规规猜测应该是有旁人在场,初次以领导人身份担当重任,自然得端着点架子,所以理解的快快结束通话:“不,没啥事儿,你忙吧,拜拜。”
拿着手机骆规规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寂寞袭上心头,看惯了他平日嬉笑怒骂像个无忧无虑的大男孩,从而渐渐淡忘他来自一个地位显赫的家族,所谓金麟岂是池中物,加之他本身又如此优秀,有朝一日无论是继承家业或是出国留学,未来都可说无可限量,反观她,即便顺利拿到学位,再突破重围考上公务员,也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成天跟碎尸腐尸打交道的小法医。
他们啊,分属两个世界,两个江湖,彼此的差距与生俱来,非关努不努力,有没有自信,这是永远无法抹煞的客观现实。
好难过。骆规规恹恹的抬头仰望灰蒙蒙的天空,蓦然想起一段曾经看过的已无从考究出处的文字:如果知道有一天会遇见他,那么还是小女孩的时候,除了渴望美丽还是渴望美丽。
厌恶自己毫无道理的走偏向多愁善感的文艺路线,骆规规拍拍脸颊,自言自语道:“你是理科生,理智镇定讲究科学实践一切理论的学生,又不是古代看到风吹草帘都要悲鸣三声的酸腐秀才,竟想些有的没的,丢不丢人呐?”
赶跑杂念,骆规规漫步走进市场,现下紧要的是买什么菜应付自己糟糕的厨艺,希望bobo妈和小狼不要吃了她做的饭拉肚子才好。
闲晃了大半天,收获却堪忧,篮子里只放了一颗大白菜以及几只鸡蛋,正当她站在鱼摊前,犯愁的盯着水箱里游来游去的鱼儿发愣的时候,手机响了,不太在意的接起:“喂,哪位?”
“嚯?这才多大会儿啊,居然问我是哪位了?”梅制轻快的取笑道。
骆规规当即跟着笑起来,“我都没看来电,现在你有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