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在这儿。”迟瑰未进门,微侧过身指了指外面的院子,“出来陪我走走。”
“是。”咏葭应着,赶紧起来。
迟瑰又道:“白白放着一院子盛开的梅花不知鉴赏,你这叫‘闭门造车’。”
咏葭默默看一眼还剩几笔的腊梅图,她这“死”东西怎堪比活物,自娱也碍着别人的雅兴了不是?
迟瑰率先踱进梅林,边走边道:“咏芫知道你回来了,不巧贵妃娘娘这两日痛风犯了,他受命医治脱不开身,晚点差人去问问,能否抽半个时辰出来让你们兄妹见上一面。”
“蒙主人费心,属下感激不尽。”
隔着两步距离跟随在迟瑰身后,咏葭盯着鞋尖,挪脚避开地上零星的落花,鲜嫩的花瓣染了泥再遭踩踏,怪可惜的。
迟瑰抬手拨弄花枝,立时落英缤纷,浮香四散,他看了半晌冷不丁问道:“苍岌本无梅花,你可知是谁将梅花带来的么?”
咏葭说:“恕属下才疏学浅,未知其由来。”
“你并非才疏学浅,你是明知答案却不想说。”迟瑰合掌接了几片梅花瓣,似笑非笑的揭穿她的谎言。
咏葭勾唇赔了个僵硬的笑,在没搞明白他来意前,她素来谦卑不卖弄,因为怎晓得接下来会得到什么后果呢?
迟瑰呼了口气,吹落花瓣,然后道:“梅花是一位远赴北锡和亲的苍岌美人带回来的。”
实际是随那位美人灵柩一起回乡安葬,大概她身前挚爱那傲雪寒梅,故而有人将花种放入棺木,于是隔年坟包里窜出芽儿,梅树便意外的在这片酷寒之地扎下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