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该用膳了。”
“兄长,你该早些歇息了。”
“兄长,你……”
这些话,几乎日日都能听安宁说一遍,唠叨得人耳朵疼,若是其他人那么聒噪就说些无意义的话,穆桓早差人扔出去了。
眼前温润的侧脸忽然变成了散开的发以及一个挺直的背影,安宁稍愣。这明摆着的嫌弃,能怎么办呢?
安宁伸手勾住缕发梢在指尖一圈圈转着,不时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拽一拽。奈何穆桓就是不搭理,许多年都被她的小把戏闹习惯了。
安宁郁闷,妥协道:“兄长,你歇一歇,用完膳再批我一定不闹你。”
安宁话落,穆桓懒懒掀眼皮瞥了她一眼,意思不言而喻,他会信?
“兄长,你听不听。”安宁冷声,猫瞳一眨不眨凝着穆桓满是恼怒,焦躁忧虑几乎要溢出。
他就从来不知道爱惜自己。
再看穆桓,只抬笔在折子上批着什么。安宁恼得瞬间抽回手夺门而出,尚还能感觉到发丝绞过手指的痛感,端坐着的穆桓却似毫无感觉,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安宁冷哼。
穆桓写完最后一字,停笔放置好折子,方才望向大开的门。娇俏的丫头早就没了人影,只有瑟瑟冷风吹得门扇嚓嚓作响。
穆桓放松靠上椅背,闷笑出声,又很快收住笑,阖眸懒懒倚在椅背上。
屋外,一抹亮色缓缓靠近书房。安宁面上犹带气闷,手中却拎了个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