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拿下书册,打趣道:“小枣之才不去做探子实在可惜,留在我身边是屈才了。”
小枣讪笑,她也不晓得为什么一去启须院打听,消息就像是送上门似的。
挽月阁不远处,小厮疾步行来。
安宁接过小厮递来的信件,只看了一眼,连日来阴郁的心情就瞬间雀跃起来。
是远在大漠的穆元溪的书信,怕是一路辗转许久才送达。安宁迫不及待拆开信件,读完信件,迟疑一瞬终是走向启须院。
信件并非穆元溪所写,而是穆元溪的夫君环寮王代笔。大意是穆元溪怀有身孕,害喜甚严重,且十分思念故人,望安宁可以前去看望。
信件落尾的时间是二十日前,待她去到大漠许要更长时间,安宁脚步愈发快,恨不得此刻就去陪着穆元溪。
一想到穆元溪独处异乡,初为人母,最大的依仗却是环寮王这并不熟悉的人,安宁便忍不住心焦,又有些怨穆元溪的任性决绝。然她的勇气决心却是安宁企及的……
行至门外,听见屋内传出的咳嗽声,安宁像是被泼了冷水,她竟忘了如今的形势。
穆桓重伤,平王府与何氏一族之间几乎一触即燃。一去大漠,路途遥远,通信不便,这个时候,她要怎么离开,怎么能给穆桓添麻烦?
穆桓早已察觉到门口有人,压住咳嗽后,沉声道:“进来。”
看见安宁时,穆桓有一刹讶异,手中拿书卷掉落在榻上。
穆桓以为安宁会气上许多日,若他不哄,她许是不会主动来看望他,毕竟是从小被她娇宠大的女孩。
安宁沉默站在穆桓床前,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心中有气,却在见着穆桓孱弱的病姿时压不住地心疼。
安宁也不愿先服软,原是因穆元溪一事才焦急寻来,想清楚局势后是开不了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