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白日的纷乱心绪,不由自嘲地一笑。
那些人接近她,待她好,是为了她的权势,他为此忧心。
可既然旁人都叫他不放心,那便自己来。
监守自盗,又如何呢?
王总管摆了摆手。
这名叫百官闻风丧胆的暗卫头子笑眯眯地离开了谢府,并不觉得自己大材小用,出去之后见到满天星子,倒是想起逝世多年的主子来,不由笑了一笑,低声道:“主子,陛下也长大了,运气总归比您那会儿好些,遇上的是良人。”
屋内,谢淮紧锁眉头,思索良久,抱着一堆衣裳敲开了赵叔赵婶的房门。
赵婶见月色之下,郎君踏着夜露而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大惊失色地道:“郎君这是怎么了?为何拿这样多的衣裳?”
谢淮皱着眉,开口便问,“赵婶。”
赵婶说:“啊?”
谢淮问:“我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好看些?”
赵婶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啊???”
赵叔也打着哈欠出来瞧了一眼,倒是比赵婶淡定得多,道,“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郎君幼时上族学的第一天,头天夜里便念着搭衣裳,搭荷包,搭玉佩,嗐,一晃这么多年了。”
赵婶勉强被回忆勾起几分心软,瞧着自家的傻郎君,认真地建议道:“郎君肤白,着白衣最是温雅清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