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少年生得肖似楚王,乃是一副风流薄幸的长相,说着这种话的时候笑得甜而腻,满满地写着不怀好意。
谢淮听了这话,只是默不作声。
楚王世子又“咦”了一声,笑嘻嘻地说:“今儿个太傅倒是穿得不同平日,瞧着风流俊雅许些。”
苏凝绿闻言瞧向谢淮。
方才在马车上未曾注意,如今才发觉楚王世子说得没错。谢淮平日爱的多是素色,如今也只是穿了月白色的绸袍,这挑人的颜色在他身上没有半分不妥,只显得温雅清隽,且他黑发只用一根白玉簪束起,愈发显得温润得如同一幅泼墨山水画。
他这人性子端庄,老成持重,但凡他在侧,便能叫人想到书林墨海,同“风流”两个字向来是不沾边的。
可今日,还当真有几分风流写意。
许是她瞧的太久,谢淮微微侧了脸,催促她道,“陛下?”
苏凝绿这才回神,恍觉自己方才竟看人看得走了神,不由也笑了笑,她柔声说:“老师今日好看极了,朕瞧了欢喜。”
这话轻柔又甜蜜,带着梅花的清香,倏忽撞进谢淮的耳朵,他努力撑住淡然,到底还是弯了嘴角。
这片梅林等闲之辈不得进入,因此昨夜一场大雪过后,地面厚厚的积雪尚未有人清扫,做东道主的庆华长公主没有听见方才二人的对话,只是一面走,一面笑说:“昨夜大雪,梅花都开了,特地发了帖子请大伙儿都来聚聚。厨房那头新琢磨出了不少菜色,也好邀陛下赏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