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知道她装傻,却还是一板一眼地赔罪道:“是昨夜唐突了您的赔礼。”
其实是从市集回来,发现一户人家院内一株桃花竟是抢先开了,烂漫热闹,像极了他心上的那个小娘子,于是便用多余的一包芙蓉糕,换得一枝开得最漂亮的桃花回来。
他总是盼着她开心的。
以前总觉得她还是个孩子,对着一个差不多是自己看大的孩子生出些异样的心思,对于恪守礼节的谢淮来说是不可原谅的。
可是过了昨夜,那道枷锁便好像略有几分动摇。
她眼睛微红,那样乖巧而温顺地窝在他怀里,主动仰起头来叫人予取予求的时候,他也并非完全不清醒。
这枝桃花,到底是赔礼或者还是什么旁的东西,又有什么要紧呢?
苏凝绿微微笑起来,将花枝放回到他的手上。
谢淮微怔。
她却很自然地道,“殿内也没有插花的瓶子,老师便为我簪上罢。”
她略略垂首,靠得离他近极了。
谢淮替她簪了那桃花到发间,苏凝绿便又笑吟吟地抬起头来,却因着长久跪坐,一时没法保持平衡,晃了晃身子,恰恰好撞上谢淮的下巴,两人俱是吃痛,齐齐往一边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