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明同时也接到了密报, 她手握着密报, 震惊地道:“绥州城上下,无一人抵抗?!恭迎突厥军队入城?!”
如今因着崔平受罚, 来报信的便是他手下的一个军士,他平日哪里见过长公主震怒的样子,闻言慌得跪倒在地, 颤声说,“是……是这样。”
庆明大怒, 抽出墙上挂着的刀, 一刀将眼前的桌子劈作了两半,咬牙切齿地道,“我定将手刃绥州刺史!”
“殿下。”
冯汜站在外头, 好似瞧不见她震怒的模样, 只是平静地道:“宫中御医在外候着为您把脉。”
“不见!”
庆明抬手收刀,冷声说, “你速速陪我进宫回禀陛下, 河西战况严峻,我要回凉州去!”
冯汜应了一声,正要转身,便听见后头响起一道懒散声音, 苏凝绿不知何时带着人走了进来,她含笑道,“皇姐急着见朕?”
庆明看了她一眼。
长公主府上禁卫森严,就算是皇帝来,也不当没有人来通知她,可见苏凝绿对着府上的渗透,只怕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自幼便知道苏凝绿心思深沉且睚眦必报,如今也不多想,甚至有几分荒唐地想着:苏凝绿瞧着什么都知道,这河西战事,是否还能挽回,只怕还要看她。
“陛下随我进去说话吧。”庆明主动退让了一步,虽未称臣,对苏凝绿的态度却恭敬得多。
苏凝绿含笑应了声是,又瞧着身后的谢淮,“老师与朕同去。”
谢淮却道:“稍慢。”
庆明疑惑地瞧向他。她出京早,并未见过谢淮,如今寥寥几面,也只觉得他是个沉稳得体的臣子,颇受苏凝绿器重,虽是手握重权,却鲜少听他会在苏凝绿跟前说逾越的话,堪称是先帝留给苏凝绿的一把最趁手的认主宝刀。
谢淮却只是瞧着一侧的冯汜,平淡说,“见陛下而不行礼,是大不敬之罪,长公主是陛下至亲也就罢了,这人却不得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