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近来一贯深居简出的庆明长公主, 也来了。
长公主前不久请皇帝赐婚,与崔平成婚,两人如今乃是携手而来, 谢淮瞧了瞧, 倒是难得同崔平说了句好话,道:“恭贺您得偿所愿了。”
崔平因着先时受了伤, 如今或多或少留了病根, 他原是驰骋沙场的良将,如今瞧着却清瘦而文弱,还未说话,便咳嗽了一声, 几步开外的庆明便忙回身来,替他拍背,有些埋怨,“都说了别来,你非要来。”
崔平摆摆手,笑着叫她自去交际,自己同谢淮敬了一杯清茶,道:“也恭喜太傅得偿所愿。”
谢淮瞧着他面色苍白,只道:“您身体若不康健,不妨多寻良医看看,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总要顾惜自己一些。”
崔平笑道:“这么多人,也只有太傅懂我,旁人都替我不值,太傅却说是我的好日子刚刚开始。诚然,如今殿下能够在我身侧,这日子换成是我许多年前,并不敢想,而今虽然落了些病根,却时时刻刻瞧见她陪伴在身侧,便觉得什么都值了。”
谢淮微微一笑,回敬了一杯清茶,便又被旁人寻去说话了。
再等他回身之时,庆明二人已然不在了,倒是一侧的楚王淡淡说了一句,“崔平身子还未完全康复,不能久坐,庆明扶他回去了。”
谢淮微笑着,点了点头,瞧着倒是不以为意。
楚王却有些古怪地道:“太傅——哦,如今当称齐王殿下,你可知,你这封号的含义?”
谢淮平静地道:“殿下是觉得,我这爵位来得太过于容易了么?”
“那倒不是,”楚王想了想,半晌,释然地笑起来,说,“只是阿绿的一切原都来得容易,我和庆明两人年长,因此意难平许多年。如今想想,她也不容易,这么多年来,宫里宫外的,这么多事儿,倒是多亏有你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