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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甚心悦太傅 喵晓镜 801 字 2022-11-25

裴清原是被他拉过来看热闹的,便冷笑了一下,道:“你只当是上门打秋风的就是了。”

“这话又怎么讲,”徐清鸿说,“你们这些世家出身的,瞧着弯弯绕绕都挺多。”

“差不多罢,”裴清说,“你觉着那谢家是什么诗书传家,百年大族,内里早就烂透了,有后爹就有后娘,谢淮他同族里关系不好也不奇怪。”

这头谢二叔只道:“族中老人听闻此事,只说你的亲事,如何能连个长辈操持都没有,我便连夜坐船来了京城,阿淮,这么多年了,你难不成还怨族里么?”

出人意料的,谢淮只说:“不怨。”

谢二叔叹口气,只当他是嘴硬,又絮絮叨叨地说,“你年幼脾气就差,又倔又直,如今离家这么多年,都是要成亲的人了,先时的恩怨看开了也就看开了。你娘在九泉下,如若有知,也不愿瞧着你孑然一人啊。”

谢淮沉默了。

他同这位二叔的关系并不坏,先时他生父糊涂,也是谢二叔襄助良多。

他年轻气盛的时候,当着生父的面,一笔勾掉族谱中自己的名字,孑然一身远走京城,最困窘的时候,连纸笔都买不起,一身衣裳磨破了衣角还穿了三个月,一日不过喝得两碗凉粥而已。那会儿,他心中诚然是有怨恨的。

他恨生父绝情,恨族中连一个公允都不能给他母亲,恨那女人矫揉造作,恨他的异母弟妹们恃宠而骄,恨自己连一句话都说不上。

可如今,再细细想起来,却已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