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园的地下室,不是一间屋子,几乎打通了整个内宅,如一座地下迷宫。
花肥就堆在车库通往地下室的门口,地下室比车库地势更低,为了方便轮椅,台阶旁是个缓坡。
“我一直以为这儿以前就是仓库。”傅言恒站在门口,打量着空荡荡的地下室。
绮罗不用蹲下身,就能嗅到花肥浓烈的刺鼻气息,有袋子破了洞,白色的细微晶体沿着墙根一直蔓延到地下室门口。
想来,如果开着门的时候,那花肥会继续往前滚落。
“说明那天我爸在进书房前来过这里?”她看向傅言恒。
“对。”傅言恒一边仔细打量一边往前走,“轮椅就算沾上花肥,也会很快没了痕迹,电梯挨着门口,说明他在进书房前不久还在这里。地下室以前是做什么的?”
壁灯全打开,是明亮到有些刺眼的白炽灯,穿过前厅,是走廊,旁边有房间,前头还有一个更大的厅,白天他们都来过,只剩一些桌子椅子这样的简单家具。
“是我爸的实验室,他到这里来也说得过去,以前,他在家的时候,不是在书房就是在这里。”绮罗指着空荡荡的房间,“这里,这里,都摆着各种仪器,他从来不让我上这儿玩,我偶尔会来这里找他,只记得满屋都是闪着灯的仪器、电脑,那边还有手术器械、动物标本、实验对象,比如猴子的大脑,有时还会有人的……”
对年幼的她来说,这里像个恐怖工厂,后来习惯了,看见失去生命的人类或者器官,有种医学生的免疫能力。
傅言恒瞬间觉得白森森的墙壁散发出阵阵寒意,对他来说,类脑智能就是芯片,但真正的类脑基础,正是程蕴这样的脑神经学家。
二人走到最里头大厅,这里比外头还多了两张床,傅言恒沿着四壁边走边推,还想找出某些秘密空间。
“这里是干什么的?”
第9章 9
“我走之前还没有。”绮罗看着那床,目光黯淡,“是我爸给自己做电疗的床,他嫌去医院麻烦,正好自己有设备,就自行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