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妈妈后,傅嶠给过我快乐,但后来我又失去了他,好像就失去了一种快乐的能力。就像一幅画,底布破了,不管涂抹多鲜艳的色彩上去,还是一张破画。努力让自己快乐却办不到,是很痛苦很令人挫败的事情。
“好在后来我明白了,画破了就破了,能看见一抹红色一抹黄色的快乐,也是一种快乐,浓度低一点的快乐也是快乐。
从傅言恒的角度,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能看见她望着天的眼里亮晶晶的,像水光。
他没想到绮罗会说出这些往事来,骤然心脏刺疼,不是情感上的心疼,是生理意义上的会触痛神经的那种疼。
如感同身受一般。
她那种艰辛收集生活中的细碎快乐再如呵护珍宝一般谨小慎微捧在怀里满足感恩的心情,更让人心疼。
他抬起手撑住额头。
“傅嶠是你妈妈去世以后出现的吗?”他问。
“他是我第十二个家庭教师。”绮罗点点头,只答了一句。
傅言恒等她继续说,却没了。
不知道是说不出还是不愿意说,如果一段往事放在心底却说不出来,可见是沉甸甸如山一般的重量。
他有些心酸,又不太甘心,坚持不懈继续问:“那他,有什么特点?”
问完又解释:“了解得越多,对我去东海可能能有更多线索。”
绮罗收回望天的目光,动了动腿脚,像从回忆里回到现实,平静道:“他很聪明,喜欢电脑,尤其喜欢自己写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