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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蹙起眉,仔细观察那个包,语气关切又心疼。

许苑经他一提醒,额头那个包的存在感又强了,突然一股钻心的疼。

这一痛,连带着身体内内外外上上下下哪儿都疼,胸腔里像是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憋屈和委屈在横冲直撞。

她一下红了眼眶,垂下头抵在陆弃昨胸前,带着哭腔含糊不清地说:“我磕在电线杆上了……”

这一哭,哭得梨花带雨,一滴滴豆大泪珠落得像掉了线的珠帘,颗颗砸在陆弃昨心上。

这是许苑第二次在他面前哭,她哭起来感染力很强,他好像能感受到她的悲伤,这感受比第一次来得更清晰浓烈。

哭是一种很私密也很真挚的情绪。

大多数人会选择对着亲人挚友哭,甚至有些人只会对着自己哭,没人不想把脆弱无助的时刻掩藏。

所以陆弃昨感受到了许苑的信任,也明显感受到她此刻的伤心并不只是因为额头的那个包。

他不知道怎么回报这种信任,唯有拥抱她,给她一些温暖的力量。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许苑哭累了,眼泪也流干了,闭着眼闷闷地问:“电线杆会疼么?”

陆弃昨轻拍她的背,认真回答她这别出心裁的问题:“不会。”

“为什么?”

“因为它是电线杆啊。”不觉好笑,这该怎么解释。

“那我也要当电线杆。”

“不行。”

“为什么?”

陆弃昨组织着语言,心想她今晚醉成这样,明天肯定断片,什么也不会记得,便说:“你当电线杆的话,我跟谁谈恋爱?”

听起来只是一句玩笑话,在呼应那晚许苑让他写签名照的事。

但他又很清楚,不全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