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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骞数落:“现在真是一点姑娘家样子都没有了。管也管不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游无己道:“不要这么说,石叔。石姑娘良金美玉,蕙质兰心。”石骞瞪他一眼。

珠娘拿了酒回来,道:“爹啊,喝了这杯酒,我们两父女呢不计前嫌。您不可再骂我喽!”

石骞饮了一口,道:“我老了,管不了你了。你现在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珠娘噘嘴,“您喝了我的酒,就不能再骂我,更不能讽刺我!”

“好了好了。”石骞见春光明媚,流水迢迢,岸边杨柳桃花依依,有了诗性,吟道:“蕙光初上砌,草色已含晴。”

游无己赞:“好句!”

石骞看着闺女,“日泛钗梁艳,风开裙简轻。怜双临水坐,畏只映花行。”

一个温润的声音接道:“无数梅将柳,羞人蓄笑迎。”

几人转头,见是个面容清雅的青年,眉目含笑,鼻梁英挺,嘴唇微丰。

那人含笑躬身:“老先生好,晚辈金逸有礼。”如果忽视他身上的镣铐和寒衣,就如见到春日宴会上的贵公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石骞正待还礼,忽听一声高叫:“了不得啦,有人投水!”

众人闻声站起,冲向河边。见投水之人也不挣扎,像石头一样往下沉。

众人挤在岸边,姜波站立不稳,叫道:“哎呦,别挤别挤……哎!哎——”歪歪斜斜向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