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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泽的语气很轻,却那么悲伤无助。

林时意忽然感觉肩侧有些湿,扭头一看,靳泽正在无声流泪。

“靳泽,你怎么又哭了?好了好了,你别哭了好不好?”林时意生平最看不得别人哭,顿觉一个头五个大,手忙脚乱地拍了拍靳泽的后背,然后连拖带拽地把靳泽弄进客厅。

把靳泽扶到客厅沙发里坐下后,林时意蹲在靳泽跟前说道:“靳泽,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打盆水来,给你擦擦脸。”

“嗯。”靳泽点头,轻轻应了声。

结果等林时意端着水盆折回到客厅里,就看到靳泽侧着身子躺在沙发上,牙齿紧咬着下嘴唇,闭着眼睛,眼睫还在微微颤抖,眼泪顺着颧骨无声滑落下来,一副刚被蹂躏折磨过的样子。

“……”林时意放下水盆,抬手捏了捏眉心。

每年这个时间,靳泽母亲忌日这一天,靳泽都要跟她玩儿这么一出,已经二十多年了,上一秒脸上还挂着玩世不恭、散漫随性的邪笑,下一秒,喝了酒就开始冲她哭哭啼啼。这月黑风高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靳泽又一副惨遭蹂躏的柔弱小可怜儿样子,要是被别人看到,很难不多想。

可她又不能在这种时候丢下靳泽不管,心道:罢了罢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她和靳泽之间的孽缘怕是断不开了。

“哭够了没有?”林时意伸手拍了拍靳泽的脸。

靳泽小声道:“哭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