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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冷笑,“你不是坦白,而是怕做不到不欺暗室,担心自己在无人之处会失态!那是你求之却不得的佳人,却已是他人之妻,并且敌我难辨……你满心想跟她纠缠,却已不敢跟她纠缠,所以特特让我们待在里面,正可随时提醒你,窗外有耳,不可不自矜自重,无论如何得装出一些正人君子的嘴脸来,万万不能做出人妻女的丑态来……”

韩天遥再不料她竟能将他说得如此不堪,不由吸了口气,“十一,我愿意将我所能交付的一切都坦裎于你跟前,为的是让你看清我到底是怎样的人,而不是……为了送给你践踏!”

十一道:“交付不交付,那是你的事;是领情还是践踏,那是我的事。难不成你要我觉得你是正人君子,我就得觉得你是正人君子;你送我一颗心,我就得还你一颗心?”

韩天遥咬牙道:“十一,有没有人说过,你这性子,别扭得招人恨?”

十一道:“我性子一向不好。但我也从没求着谁跑来亲近我。”

韩天遥点头,“是我求着要亲近你!”

他起身快步走了出去,重重拍上了门。

他不能否认,留十一等在里间,虽是想向十一证明自己已与聂听岚无涉,也的确担心自己会一时把持不住失态。时隔多年,他亦不知再相见会是怎样的心境。

从当日聂听岚嫁入施家,那段年少时的情事便注定不得不就此割裂。

休养五年后,他身边多了十一;并且,他想留住十一,永永远远地留住十一。

他从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一个是过去,一个是未来,这抉择并不艰难;想起十一在侧,他的确得以用最合宜的姿态与聂听岚相会,疏离却不失礼数地将她顺利送走。

可十一不留余地,一针见血,扎得人实在太疼!太疼!

若非聂听岚最后所说的关于朝颜郡主的事实在让他太过震惊,他怎会摒开小珑儿,意图上前安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