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迷迷糊糊的,她还是硬撑着回到桐城,那时她的世界已经天旋地转了,但她还记着锁了房门,自己一个人呆着,拒绝别人发现她的沮丧。
是的,她很沮丧,非常沮丧,万分沮丧。
“我只是……觉得自己很笨。”良久之后,元初一低哑地开口,“你和……云姑娘,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什么事,我只不过是跌了一跤,就把自己弄成这样,我简直就是……多余过去。”说到这,她喉头一酸,停了下来。
“你是这么想的?”韩裴脸色微沉。
元初一没回答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直逼眼眶的那股酸意,继续说:“我还不如云姑娘那么聪明,知道怎么才能最快的找到你,换作我,就算找到了那个地方,也未必有勇气跳下去。”
韩裴看着她,搁在桌上的手收紧了些,指节泛着微白,“我要你跳下去做什么!”
不知是不是她听错了,他的冷然的语气中竟带了几分怒气。
“也对,也对,你这么笨,跳下去还不粉身碎骨么!”他冷冷地开口,而后站起身来,稍嫌粗暴地将碗盘收入托盘之中,抿着唇,一言不发地转身出了门去。
元初一垂头坐在桌前,紧了紧身上裹着的单子,眼泪就在眼圈里转着,忍也忍不回去。
她不是个妄自菲薄的人,但相比起云慕佩,她差得实在太多。
云慕佩家世清白,从小便受着良好的教育,于经商来说,云慕佩也是因弟弟被迫为之,连理由都比她光明正大得多,虽然在商界不少人都将她们相提并论,但她自己知道,相较于自己,云慕佩真实自在得多,而她,连仅有的那点洒脱都是强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