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晒干的茅草铺在地上,碧落听见这话,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过的不好,有些羞耻。

“家里只有一张床,是哥哥的。”

当然,冬天的时候,妇人也会一起睡。

“等着。”

君九黎带的衣服,妇人倒是还没有想起来碰,毕竟那十万块钱,与她已经是天价。

还在乎这两件衣服做甚。

“铺着吧,舒服些。”

碧落咬牙,“不行,这是姐姐的衣服,很漂亮,糟蹋了。”

“你也说了,我的衣服,我不觉得糟蹋,再说了,我也要睡觉,不是。”

碧落犹豫了几秒,接了过来。

她母亲就惯爱说她是个贱骨头,睡那都行,如今手指划过绵软的织物。

柔柔软软,带着香香的味道。

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样的。

一咬牙,抬头看着君九黎。

“姐姐,你逃吧。”

幼年的时候,她曾看见村子里的人捕杀白鹭,那么漂亮的东西,死的时候,长长的脖子不甘心地垂下来,鲜红的血溅在蓬软的羽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