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意只是冷然相望,根本不回答。
白瑞宁最终还是被陈妈妈连拉带扯地带离了怀德大街,陈妈妈去雇车的时候,一队森严禁军骑着高头大马从白瑞宁跟前疾驰而过,白瑞宁现在才知道了什么叫欲哭无泪,这些人是要去抄她家的,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拳头紧攥,紧得不能再紧的时候,白瑞宁才觉得有点硌手,摊开手掌,原来是手中抓着一把沙石,应该是刚刚混乱的时候抓起来,打算丢莫如意的,但最终她也没勇气丢出去。
偏了偏手,让粗糙的沙砾自指尖流走,掌中只剩了一颗鸽蛋大小的石头。
陈妈妈回来的时候,就见白瑞宁盯着掌心里的石头猛瞧。陈妈妈知道这位姑娘心思简单,偶尔会犯愣,心里叹了一声,也不和她多说,扯扯她的衣裳便让她上车。
白瑞宁上了车,才发现春雨不见了,陈妈妈道:“姑娘挨打的时候我让她去和夫人报信了。”
白瑞宁点点头,又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一队禁军,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只在电视里看过抄家的场面,对“查抄”这两个字也根本没有任何定义,她想不出一会回去将要面对什么,是鸡飞狗跳还是血流成河?会不会把所有人都拘走?想到这里,白瑞宁朝陈妈妈道:“你别和我回去了。”
白瑞宁的想法向来写在脸上,陈妈妈道:“姑娘放心,如果真要抓人,刚才那位莫大人就不会放我们离开了。”
白瑞宁觉得倒也在理,又见陈妈妈栽歪着身子坐着,知道她刚刚为救自己是受了伤的,当下心里更加难过。
那施刑的禁军虽然以刀鞘代替板子,但下手极重,刀鞘上又箍着金属之物,全力拍下来的劲道简直让人生不如死。白瑞宁自认皮糙ròu厚,经马车一颠簸也有点挺不住了,只是因为心里有事,硬是分散了注意而己,现在一想到伤势,后腰处又疼又麻,渗透着后背的每一处神经,那滋味儿简直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