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倒霉,所以不满。
未家当然不敢违旨不遵,但是他们可以适当地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所以聘礼……没有,合八字……省了;就连婚期也定在赫连容抵达未家所在的云宁城后第三天,糙糙为之。
未家甚至提出让她少带下人进门,以免乱了未府中本有的秩序。赫连容都一一答应——也轮不到她不答应。好在她来云夏的时候,国主以“不失国体”为名撤换了她身边除了白兰外的所有下人,什么婆子保姆据说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对赫连容而言也都是陌生人,她还巴不得不带这么多累赘。
不过挑捡跟随人选的流程中还是出现了差错,赫连容本来想留四个丫环婆子在身边,其他人就返回西越,结果那些西越保姆一听说可以回乡,争先恐后地跳上回程马车,等赫连容送走了她们回头再一看,她成光杆司令了……
多好,未家说让她少带,结果她一个都没有了。
亏得当地政府可怜同情她,想再另派几个下人给她撑撑门面,被赫连容拒绝了。反正现在无论派谁来对她来说都是陌生人,和未府派给她的下人没有分别。当地政府也就是那么一说,赫连容一辞,也就不勉强。谁让她只是个番邦礼物呢,没人会在意她的待遇如何。
算了,没关系,无所谓,不是有句话嘛,只要心存光明,看哪儿都是太阳。
颠啊颠啊颠,正当赫连容被颠得直眼晕的时候,轿子终于停下了。
震天的鞭炮声、奏乐声、贺喜声让赫连容多少有些满足,不管怎么说,她该庆幸自己还有个婚礼,而且场面不小。
不过她等了好久,也没感觉到什么踢轿门的仪式,也没有喜婆过来让她下轿。轿外的喧闹声渐渐小了,赫连容不由得紧张起来。
神呐,她向现实低的头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她都放弃自由恋爱来和亲了,千万别再出什么状况了。
果然,祈祷是有用的,赫连容听到轿门上“咚”的响了一声,然后轿门打开,喜婆迅速地将一团红绸塞到她的手中。红绸另一头传来轻轻的牵力,赫连容顺着那股力道走出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