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大婶说什么了?!”殷尚满是怨气。
“干什么呀,吓死人了!”由于满脑子都是澄弦,我把十分钟前就站在我身边的男朋友忘得一干二净。
“拜托,你该不会是忘了我的存在吧?”他仿佛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嗯,事实就是如此。”我睥睨着他。
“你这个完全不懂得撒娇为何物的榆木疙瘩。”殷尚不满地咕噜了一句。
“这个和撒娇有什么关系?!”我不禁有些怄怒。
“你说,自从上了高中之后,你有没有对我说过一句‘殷尚,我爱你’?”殷尚也急了,转过身子质问我。
“这种话难道非要每天挂在嘴上吗?!非要用嘴巴说出来?!”
“当然,能用行动表现出来就更好了。你还一次都没有身体力行过呢?”
“天哪!你这个大变态!给我待到一边去!”我推开他,加快了步伐,殷尚在后面紧追着。
从医院延伸到汽车站的漫漫山坡路,我和殷尚一直这样别别扭扭地上了汽车,我才觉得累了,终于抵不住睡魔的召唤,倒在殷尚肩上见周公去了。
夜幕低垂,星朗云疏,初升的新月发出异于平素的绚烂光晕。澄弦手持注射器,独自站在一座光秃秃的山顶上,周围是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黑暗。澄弦,你在那儿干什么,危险啊!澄弦对我的呼喊充耳不闻,缓缓低下头,静静地俯视着在下方手忙脚乱、连连跺脚的我。我要抢走你最珍贵的东西,抢走……抢走……抢走!澄弦呼喊的回音在四下茫茫的旷野不住回响,说不上的凄茫。接着,他毫不犹豫地飞身从山顶跳下。
“不要,澄弦!”
我做着稀奇古怪的梦,感到气息不匀,全身发冷。我装作若无其事地伸出手挡住额头,躲避全车人投来的奇怪目光。本来一直看向窗外的殷尚这时也好奇地回过头,悠闲地嚼着戒烟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