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白龙马……我他喵都已经默默吃草了,黑锅难道还要我背怎得!
……
师徒四个不再言语,顺着山路向西而行,渐渐出了山,行到一片村舍外。
正是初春时节,暖风薰得游人醉,漫山遍野都是野花,粉的、白的、紫的,顺着山坡铺就开来,盈满了路径,暖风抚过,花香袭人,虽不浓烈,却隽永芬芳。
正是夕阳西下,倦鸟归巢时刻。
蒹葭露润轻鸥宿,杨柳风微倦鸟栖,村中许多村户都是升起了炊烟,狗吠鸡啼此起彼伏,牧童赶着牛羊悠闲归来,倒是好一派农家风光。
见此一幕,唐三藏略略消了些气,抬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农舍,道:
“天色不早,咱们便到哪里借宿一晚吧。”
“正是,正是,老猪早已经饿得前胸贴肚皮哩。”
一番叨扰与惊慌之后,自是进了屋中歇息不提,这家却是老头老太,外加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儿。
唐僧师徒进了屋中,把行囊、马匹安置好,随后到草堂上闲聊,老婆婆自去安排斋饭。
唐三藏问:
“老施主高姓?”
老者道:“姓杨。”
双方又聊了几句,问的都是些家长里短,左右不过是今年几岁,近来收成如何之类的话题,却是离不开儿孙方面。
“不知老施主有几位令郎?”
不问还好,一问之下,老者却是满脸怒容的道:
“只一个混账东西!不提不提!”
“老施主这是何道理?”
老者叹了口气,垂泪道:
“不瞒圣僧,我那孩儿却是天生的讨债鬼,从小便不学好,原以为替他说了一门亲,成家立业之后,能收收性子,为家中妻儿拼搏,谁知他却丝毫不顾,不愿做那正经的买卖营生,却偏和一些狐朋狗友搅合一块儿,专好打家截道,杀人放火!让我在这村中都是被人戳脊梁骨哩!”
“那不孝之子自从五日之前出去,至今未回,想必又是和那些狐朋狗友去做打家劫舍的勾当,不如死在外面才好!”老爷子默默垂泪,嘴上说得严厉,但哪个父母又会不待见自己的孩子?
听了这话,唐三藏却是心中一跳,不敢再说,心中暗道:
“今日打死的那些个强盗,莫非就是这位老施主家的孙儿?”
当下不再多说,默默吃了斋饭,然后到后院暂歇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