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迎坐在朴素干净的沙发上,手里捧着的是郑老太太递过来的温暖茶杯,厨房里,叶舟系着围裙正奋战在午饭的最前线,那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叫做青湖的少年跟在郑老太太身后,顺手从老太太托着的点心茶盘上摸走一块雪片糕,老太太也不吆喝他,她只是笑眯眯走到楚迎身边坐下,眼角的褶子被岁月雕出深深的印记,“迎迎,你那奥运福娃小丈夫呢?”
“噗!”楚迎卷在舌尖的一口清茶差点喷出来。
叶舟边解围裙边走进客厅,眨眼笑道:“妈妈,人家明明是翠翠红红,莺莺燕燕,哪里来的葫芦娃!”
“咳!”楚迎侥幸刚刚咽下清茶,叶舟的一句话又生生搅得她被自己口水呛到。
青湖盘腿坐在地板上,嘴角粘着几点雪沫,他抬头左右看看面前的三个大女人,最终疑惑地靠近蜷在单人沙发上翻杂志的小姑娘,问道:“她们在说什么?”
小姑娘姓陈名霁,小名叫做青青,15岁的年纪性子却极其平稳安沉,楚迎听吴素琴说过,这小姑娘的身体比从小体弱多病的周岩砚还要虚弱上三分,是个天生的病秧子,看了十多年的病,却从来也不见好。
“诗人老去莺莺在,公子归来燕燕忙。”陈霁小姑娘只是略略抬头扫了眼青湖,淡淡说道:“妈妈在夸楚阿姨和周叔叔是天生良配。”
“哦。”青湖觉得无趣,随口应了声,跳起来往厨房跑。
陈霁放下杂志,冲楚迎点了下头,起身跟到厨房去了。
“这孩子性格随她父亲,少年老成。”郑老太太摸摸楚迎的手背,老人的眼一旦笑起来,迷迷蒙蒙之中有着千回百转的温柔慈善,叫人心暖,“素琴虽然许久没有回来过,倒是时常和我通电话的,我知道她寂寞,早盼着你和岩岩给她生个小孙子带带……”
“啊哈哈……妈妈,我牙疼!”叶舟坐在一旁,愁眉苦脸地捧着自己的腮帮子,叫苦道:“听说两颗牙齿如果长得不相契,外表看上去再亮白,也是容易留下食物残渣的,日积月累的,蛀牙也就慢慢形成了……哎呀!疼!您别掐我脸呐!”
楚迎拈了块雪片糕,为叶舟粗糙的话题转移技巧,边吃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