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迎倒下了。
一夜无眠,又是一天的长途奔波,加上拖曳着湿发和秦靳聊了半会儿天,楚迎积累了近一个月的负面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泄洪的闸口,她在被抱到床铺上陷入安眠前,恍恍惚惚地感受到了久违的愉悦。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在床前俯身放一杯水的周岩砚正好听到楚迎的这一句嗫嚅,他怔了半晌,神情间有黯淡惆怅一闪而逝,他低头在楚迎滚烫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低声笑骂道:“呸!打倒小白圣母白莲花!”
昏迷中的楚迎咧了咧嘴,表情好笑。
所有的痛苦折磨,如果能避开我爱的这些人,那该有多好?
周岩砚看着床上终于睡去的女人,眉头微皱。
迎迎,从始至终,我们都是怀揣着一样的心思啊。
楚迎不愿意去医院,秦靳便打了个电话,说是找了自己家的家庭医生过来。
“我差点忘记了,这里是秦靳的老家,”周岩砚笑道:“我们来到了秦家的地盘上。”
在等待家庭医生过来的时间里,客厅里一直和气客套的三个男人为谁留夜照顾楚迎发生了争执。
秦靳刚表态要留下来,“大舅子”周岩砚立即跳出来反对,“不行!唯独你不行!”
邱谷雨抓住上窜下跳的周岩砚,平静问道:“为什么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