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确认白长归的身份和电话号码后,这才善良地放人。白长归和薛静柔一左一右将金芸扶出酒吧,送她回家。

白长归感慨年关临近酒鬼横行无忌太过猖狂,薛静柔嘿嘿笑,表示自己喝不醉不算酒鬼。金芸醉晕了头,对薛静柔那点面上的礼貌都丢弃,一顿拳打脚踢,尽管花拳绣腿,挨了两下也是疼,薛静柔忙爬到驾驶座,要求和白长归交换位置。

白长归一往后坐,金芸果然安静,靠着门一动不动,不知是睡是醒。

金芸家在普通小区,装修尚可,因为电梯出故障,白长归只能背着金芸上八楼,和薛静柔一起开门送她进卧室。哪知她刚躺倒便侧身呕吐,吐得满床酸臭淋漓,自己也是一身污秽。

薛静柔和金芸打过几次交道,知道她心高气傲,再不堪也要维持风度,这样狼狈的模样大概平生罕见,不由叹气,将白长归赶出卧室,自己替她换衣服和被褥,又拿温水替她擦身。

吐过之后,金芸稍微恢复意识,冷冷瞅着薛静柔一举一动,末了吐出一句,“我恨你。”

薛静柔点头道:“我知道。”

金芸又问:“你为什么对我好?”

薛静柔轻声答道:“因为我同情你。”

金芸转过头,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忽然泪如雨下。

薛静柔将肮脏的衣服被褥抱去卫生间,路过客厅,见白长归站在阳台玻璃门前看手机,他面色沉静冷淡,丝毫看不出情绪。

白长归的心很小,一出生装下亲人,后来容了个薛静柔,就再没空间添置其他人,对待旁人,他甚至有些无情,不管喜怒,不顾忧乐。薛静柔突然可怜起金芸,不管她是因为什么爱上白长归,从此都与幸福无缘,注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