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归头一回听薛静柔谈她的生意经,兴趣盎然,响应积极。薛静柔得了个才貌双全的好听众,兴致更热烈,口若悬河,差点踩上茶几挥斥方遒一统江山。

这种激情直到金芸摁响白长归家门铃,才被打断。

金芸相比年前憔悴消瘦许多,一件荷叶摆的豆芽色短大衣穿她身上迎风招展,丝毫不见昔日贤妻风采。见到白长归和薛静柔,她未语先落泪,痛苦道:“长归,你的伤都好了吗?”

白长归摇头,冷冷道:“会留疤,这辈子也好不了。”

金芸睫毛震颤,扑簌簌落下成串泪珠,“对不起。”

这声歉意来的真诚,金芸从来不想白长归受伤,但伤害已经造成,就像手里的沙,攥得越紧流失越快,哪怕厚颜如她,也说不出任何替自己开脱无罪的话。

金芸向唐业雄告密的事,薛静柔本来要追究,可是当天白长归和小忙都是重伤,白长归休养过后又拉她出去散心,她便把金芸暂时忘在脑后,如今见她自己找上门,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脑袋里的算盘噼噼啪啪敲得分外激烈。

白长归只让金芸站在玄关,从头到尾冷漠如冰,“还有事吗?”

金芸哭得更加伤心,从皮包里抽出一封信,指尖颤抖地递给白长归,“我在公司里已经呆不下去,这是辞呈……”

白长归接过辞职信,看也不看便道:“我批了。”

这话毫无感情,金芸最后一丝希望被斩断,她抬起脸,真正伤心痛哭起来,“长归……我……”

白长归却打断她,“你应该明白,如果让我姑姑处置你,绝不是让你自己离开这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