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后头手都开始发颤,刑怀栩正担心他的脑袋,夏蔷已经扶着他让他坐下平息情绪。
“还要不要命了?这么激动!”夏蔷让他喝水,眼角若有似无扫着刑怀栩,只是笑,对这父女仇恨的戏码异常快慰。
她的心里始终有两根刺,一根是许珊杉,这刺扎得深但眼不见,一根是刑鉴修对刑怀栩的爱,这刺虽然被掩着,但日日夜夜跟着她,搅得她难受。
刑鉴修和刑怀栩翻脸,这在过去,她还真畅想不出来。
吵吧,吵吧,润盈百货算什么?把这父女的情分拆了,才是最值得的。
刑怀栩沉默不语,只是坐在那儿盯着刑鉴修,她不肯去刑园,是担心自己孤身一人受难,拖延时间约刑鉴修出门见面,她知道是要触怒他的,可不这样,她又如何挤出时间给尤弼然做准备?又如何为她们这方赢先机?
已经失去了黑暗里的身份,在转明的那一刹那,先发夺人,出奇制胜,她们才能真正扳倒润盈。
一切都在计划中,冷性的,理智的,计划。
可她的心情又该如何妥善安放呢?
她不能再输了,可赢的下场,注定要和她最爱的父亲分道扬镳。
前几天她还说王尧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如今,她也走上了同样的路。
她选择了保全想保全的,放弃了可以放弃的。
刑鉴修在那儿喘着粗气,刑怀栩却面无表情,她的这种平静再次激怒刑鉴修,可人的愤怒是有尽头的,尤其像刑鉴修这种懂得克制的成年人。
他低声,像叹气般,“栩栩,你今天就当着我的面说清楚,你究竟要做什么?”